小黄门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重复一遍。
门栓拍他一记:“官家也是你能质疑的?还不赶快?”
官家今日心情不大好。
一会要写字一会要看书。
最后还写了一封请安口信,让王公公亲自回宫递给太后。
**
干爹不在,门栓独挡一面。
他在这里遇到一位黄如晦公公。
黄公公在浣衣所供职,这次也随扈。
他整天眯着小眼睛笑跟行宫里福宁宫上下都乐呵打招呼。
伸手不打笑脸人。
上下便也待他客气。
今儿个他便来门栓这里晃悠。
黄如晦绕着门栓房间打量墙壁一圈:
“您这屋里什么都好,只是这墙上有个钉子,似乎原来是挂画的?”
门栓点点头:“你瞧,那画的印子还留在墙上呢。”
“怪难看的,您不如找幅画挂上遮遮?”
门栓砸吧下嘴:“我也这么想。可惜咱哪里寻什么名家画作去?就那么混弄呗。”
黄如晦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卷轴:
“您若是不嫌弃,我便给您挂上去。”
二话不说不等门栓阻拦便爬上椅子,
将一副石松的画挂了上去。
门栓忙摆手:“这可不行。”
黄如晦笑:“瞧着与您投缘。我知道您是怕与我沾上关系。可——”
他语气里有些伤感:
“像我这样前朝留下的老骨头也快进土了,您也不用担心我有什么好利用您的。”
他头发有些花白,又对自己处处低声下气。
门栓物伤其类。
登时摆摆手:“不是不是。”
两人又坐下喝茶。
门栓正发愁:“司寝下山了,司工大人又着了风凉,夜里谁来顶班才好?”
太后挂念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