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时间过得格外慢。
想去寻金枝赔不是,
又说不出口。
他怎么道歉?
说对不住我睡着了没盖被子,害得偷偷掀开帷帐的你瞧见了,
瞧见了我的那个???
不成不成。
朔绛猛摇头。
罢了,等晚上见了金枝再说。
好容易到了晚上。
朔绛独坐灯下。
促织在远处的山野间鸣叫。
烛火爆出一声响亮。
朔绛卷着一册书在看。
可半天那书页都没翻动一点。
他在胡思乱想:
金枝是生气了吗?
还是害羞了?
她生气的时候总是气鼓鼓,脸颊涨得泛红。
又忍不住想起今晨:
她站在床榻边,
张大了嘴像是是只冒冒失失的傻孢子。
朔绛不觉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那他要解释吗?
朔绛立刻摇摇头。
他想起上次听金枝抱怨过瓜子好吃但难嗑,
索性让小黄门送上一碟瓜子,自己慢慢剥了起来。
瓜子皮又硬又尖,
不多时他的指肚就被磨得发红,痒痒得疼。
可他仍旧慢条斯理,不紧不慢。
不多时那碟子已经堆满了半盘子。
可她还没来。
朔绛起身,忍不住想去瞧瞧。
他走到殿门前。
忽得住了脚。
又走了回来。
可实在坐不住,便索性在殿里慢慢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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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霜来跟金枝报信:“回娘子,有个新宫娥接替了您,您安心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