郜嬷嬷便笑:“娘娘把我个老骨头能磋磨什么样呢。话说回来,这金娘子是不错。”
太后就叹气,靠在迎枕上:“这做事是真麻利,是个掌家的好事。家世虽然不显,可就这么个平民出身居然能将两千余号人整得井井有条。”
“许多大家族都没有两千余号人呢。”郜嬷嬷帮金枝说话,她当年也没少受过金枝恩惠。
太后瞥了自己贴身丫鬟一眼,没吱声。
郜嬷嬷继续笑呵呵:“娘娘,金娘子父亲和继父也是官宦人家呢,也算是不低了。再说了,您瞧她当初救助我们侯府上下尽心尽力,这份古道热肠也少见。”
太后终于开口了:“我瞧着你就是来给她做说客的。”
郜嬷嬷笑:“她哪里买的动我?我呀,是想劝劝您,那天您站在惊鹊阁,官家一动不动打量您脸色,一看就随时准备跳出来护着她,您想想,官家自幼金尊玉贵,哪里这么瞧过别人眼色?”
太后有些意动,却还嘴犟:“那是他自找的。”
“官家自找的人,真不错!您可别生气。”郜嬷嬷继续道,“您想想,金娘子能大庭广众之下站出来为与她无关之人主持公道,就这份魄力,当时在场那些贵女们那个有?单就这份胸襟和气度已经甩了她们一大截!”
这也是。
太后虽然当时生气,可事后想想,金枝这番出头又不是为着自己。
她嘴里嗫喏两句:“可贵女们都是来做客的,当然不敢多言。”
“那就更不一样了,说的不好听些,金枝是宫里的奴仆,而她们是宫里的客人,同样出言顶撞,做客人的不用担心性命之忧,做奴仆的却要担心。金娘子出言冒的风险比她们大多了。”
郜嬷嬷是真心这么想。
太后也点点头。
不过她很快就叹息:“我又不是瞧着这个人不行,我是怕她哪天伤着我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