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金枝有些犹豫。
她如今做了尚宫还是有些自觉在身上的,这帝王坐的龙榻,她大咧咧坐上是不是不合规矩呢?
朔绛又重复一遍:“坐。”
金枝便略微坐了一点榻沿,舀起汤药,
小心递过去。
朔绛喝了下去。
金枝其实不擅做这样照顾人的活计,时不时就怼到朔绛唇角上,有几勺汤还撒到了他下摆。
但是朔绛心里却期望这药永远都不要喝完。
月色溶溶,满室寂静,
金枝坐在榻沿上耐心喂他喝药。
寻常夫妻一般。
到底还是喝完了药。
金枝又端来水给朔绛:“官家喝茶清清口。”
朔绛道了声谢,喝完了水。
他放下水杯:“
金枝,你说百姓今后状告官员不再打板子,这样可好?”
金枝一愣。
想了想,认认真真回答:“好是好,可那岂不是乱了套,人人都要去乱告状?”
朔绛被她逗笑了:“这回有民众告状尚书右丞中饱私囊,台谏官将百姓的诉状私自扣押,民意不得上达天听,朕微服私访才察觉不对,倘若长此以往,这官场与哀帝在时又有什么不同呢?”
金枝是个聪敏的,两下便了悟了其中意思。
“原来官家是这个意思,那感情好,什么贪官污吏做错事也要先掂量几下子!”
她高兴起来:“官家,您可真是个好皇帝!以后要上戏文的!”
是吗?
朔绛也跟着浅笑。
他不要上戏文,他只想治下百姓都平安顺遂。
若再多一丝私心,便是希望金枝能嫁给他。
可惜金枝不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