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便道:“说起来官家如今也总是孤身一人呢……”
她边感慨边仔细打量金枝的神情。
果然金枝脸“刷”一下红了大半。
太后心里满意,这看来金娘子也不是对绛儿无意。
“你也别嫌我老婆子多事。”太后叹息一声:“这些世家女子们在这里待了许久仍旧没有官家瞧中的,只好叫她们各自回去。我倒是瞧着,你和官家像是颇为投契……”
金枝坐立难安起来。
她不知为何莫名心虚起来。
定了定心神才镇定道:“娘娘误会了,官家天心之皓月,臣妾乃萤火之微,不敢痴心妄想。”
“你这孩子,有我给你做主怕甚。”太后嗔怪她一句。
金枝坚定摇摇头。
官家很好很好。
正因为如此她才不能坑了他。
她这般坚定,太后便不好说什么,只好出了门。
太后回宫后就唉声叹气:“你说这两人中间打着什么哑谜,倒叫我老婆子在后面着急上火。”
又向郜嬷嬷念叨起以前的事:“从前你给哀家敲边鼓,说有一儿半女自然可收拢了心神,瞧这世间的女子哪个不是儿女放在前头,有了儿女难道还要复仇不成。哀家还不同意,唉……”
早知道那时就应当让人成就好事,也省得如今左右为难。
郜嬷嬷便赔笑:“太后娘娘也莫要太心急了,总要顺其自然。”
太后急躁了起来:“官家也不知怎么回事,他能单枪匹马进了敌营斩首敌军首领于马下,倒连一个小娘子也制服不了。”
“也不册封,也不宠信,就这么巴巴儿挂在嘴边瞧着。”
郜嬷嬷道:“官家的性子您还不知道?他自小便是好孩子,这是等着金娘子点头同意。”
说起朔绛小时候,太后的神色一软。
可很快又烦躁起来:“点头同意等什么时候,翻过年官家便是二十六了,不对,虚岁是二十八了。没个一男半女,哀家怎么对得起祖宗?”
太后越想越着急。
平日里的焦灼赶上年节这种特殊时刻更加放大好几倍。
说起来是自己儿子到底还是心疼,她在屋里焦急踱步,忽得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