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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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的伤也慢慢好起来了。
据说等他好了以后就冲到福寿宫与太后娘娘对峙了一番,母子二人不欢而散。
听说他手上还绑着厚厚纱布,行动不便。
听说他将滴翠阁侍奉着的奴婢贬斥了一番。
这些之所以是听说,是因着金枝一直躲着官家。
她一直无法忘记自己摈弃了女儿家的羞涩上赶着求他却被他拒绝了的事情。
从前发生这种事,她会在心里赞叹官家真是个正人君子。
可当明确了自己的心意之后,便多了一丝难以说出口的酸涩。
原来他这么嫌弃自己?
金枝瞧着屋里的香薰球陷入沉思。
也是,官家本来就是挑剔的性子。
七年前在自己破落的小屋里,官家不是一会嫌澡豆粗粝,一会嫌水质难以下咽么?
一个如云中仙人一般的翩翩君子,他喜欢的人自然也应当是超凡脱俗。
又有什么可能喜欢自己这个粗鄙无状的人呢?
从前那些混不在意的碎片也点点滴滴泛上了金枝心头:
她贪小便宜藏下成五嫂子家鸡蛋时朔绛不赞同的神情;
她酣畅淋漓大笑时他惊诧瞪大眼睛;
她咕噜咕噜大口喝水时他愕然的神态;
她吃饭时说话他微微蹙着的眉。
他其实压根儿不喜欢金枝的市井气。
天上的翩然公子,待金枝客气待金枝好也不过是惯常的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