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以赠钗插钗视作小定,可是若按照那个规矩,她早就定给了官家吧?
这么想着,金枝都有些唾弃自己胡思乱想。
定亲的事情真落定尘埃后苏三娘又有些疑惑:“看你这几天总是笑,莫非与白大人早就情根深种?”
其实她的笑是假装的。
凌正德不放心,玉叶也不放心,苏三娘更不放心。
可为了她们放心金枝便总是摆个笑模样,让她们放心下来。
后来苏三娘将信将疑,但无论如何总归要给女儿备嫁。
她便准备各种东西都先准备两样。
金枝让母亲去张罗此事。
她自己不知为何总是心不在焉,
明明和白大人的定亲只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可是心里总觉得闷闷的。
这还只是定亲呢。
倘若有一天真要迫于母亲的压力与旁人成婚,那又该如何难受?
金枝摇摇头将这些烦恼都抛之脑后。
门帘晃动,金枝头都未抬:“客官,可要精瘦肉,还要臊子肉,脆骨?”
谁知对方慢慢道:“金枝。”
金枝不可置信抬起头。
官家!
是朔绛。
十几天未见,他瘦了一圈,眼角有淡淡的憔悴,
莫非是最近有什么公事烦扰?
他穿着淡青衣裳,上面印着竹叶暗纹,
若从前的他是翠竹般的谦谦君子,如今淡淡阴郁的他便是翠竹经雨,更添一丝沉郁。
金枝近乎贪婪打量着他。
她还当此生再也见不到他了。
朔绛似乎也有些不自在,淡淡道:“我正好去国子监路过此处,你可好?”
金枝点头:“甚好。”
不知为何她拿着屠刀的手都有些抖。
想了想,自己今日出门时也没好好照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