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烟火下他绝望的眼神,重逢后他欲言又止的停留。
七夕他曾给她扎了个灯山,七年后他又给她做了个更大的灯山。
什么官家允许宫女过七夕,其实是官家想让她过七夕。
金枝转动着翡翠镯子,泫然欲泣。
她出卖了官家,官家没有将翡翠手镯毁去;
她明明是灭朔家满门的嫌犯之一,朔绛在这七年里居然没有将翡翠手镯毁了;
她进了宫廷多次惹怒他,他都好好儿存着手镯。
直到他最后受伤他都好好护着手镯。
血沫从他唇角流下,他挥手示意手下稍后,
仍旧盯着她的眼睛,艰难问她:“这翡翠是不是比白玉的好?”
怪不得自己当初说翡翠更好时,官家脸上流露出满足的神情。
那是等待了六年的回答。
冬天的浮冰在春日慢慢融化,
汴河里的坚冰缓缓流动,发出剧烈的撞击声,
春日的萱草在不知不觉中早就开遍了河岸。
原来春风一直在你心怀。
金枝抹了一把眼泪。
翻出名帖,坚定握在手里。
她要去寻官家。
她想问他是怎么想的,问他为何等了这许多年。
眼泪不受控制从她眼眶继续滑落。
她顾不上细擦,从怀里掏出名帖核对地址。
而后撒腿就往门外跑。
门口撞上了苏三娘,问她:“金枝,你这孩子又要去哪儿?快来看看我给你买的子孙桶。”
“我有事!”金枝笑跑出去到巷口后又住了脚步,
两手举在嘴边大声叮嘱苏三娘,“娘,您好好给我置办嫁妆!”
“那是自然。”
苏三娘纳闷:“哎你这孩子,不是前两天还叫我随便买就行么?怎的忽然就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