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周身上下无恙,神情自在安逸,应当是没什么大事。
“官家?”金枝听见了响动,抬起头来,眼睛忽得一亮。
朔绛被那明亮灼得心口一滞。
他问:“可有何事?”
金枝粲然一笑,指着纸面:“最近有人跟我说了一首诗句,我不懂什么意思,想写了在纸上请教官家。”
原来只是为着这么小的小事么?
朔绛丝毫不觉不耐烦,反而高兴,
他喜欢金枝小小的琐碎之事都来寻他。
又想想,即使是她成婚后来寻自己自己也会甘之若饴,
说不定真会昏头做个金枝的外室。
朔绛有些低落,却还是垂下头去:“让我看看。”
金枝指着案几上的诗句,朔绛瞧过去: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①。
“官家,这首诗是什么意思?”
金枝大大方方抬起头看着朔绛的眼睛。
她密密的睫毛微微忽闪,
下面的眼睛又亮又明。
朔绛心里触动,又想到可能是别人给她的表白之词,
于是耐着性子解释:“这是一首民歌,船娘与王子同舟,心里喜欢对方却不敢说出来,只能借物比兴。”
金枝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她咳嗽一声:“官家,上回你将东西落在我这里。”
朔绛下意识立即摸了摸果然荷包不在。
心里忽然有些紧张,
金枝从怀里掏出那个荷包,却不急着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