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冬日埋下的雪水,原本打算酿酒,煮茶也口感极佳。”
陆途笑而不语,目光自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上扫过,随后落在不远处的那副屏风画上。
“好精致的画,是如归亲自画的吧。”
满山遍野的雪花,起伏错落的红梅,当真是寒梅点琼枝,玉骨愁瘴雾。
“正是。”温赴目光凝在茶具上,笑说着,“画的正是自此处窗口往下看的凤鸣山一景。”
温赴抬眸,指了指背后的屏风位置,微微一笑。
“哦,早知如归人物画一绝,不想还精于山水。”陆途脸上笑意加深,饶有兴趣说道,“冬山冬水,女郎春游,当真是凡目难辨。”
雪白磁瓶里被火烧得滚烫,宽口颈下的水面缘边如涌珠连泉,在间隙的沉默间发出细细的声响。
陆途满脸笑意地看着温赴,颇有几分闲情逸致的和善。
“屋子并未打扫,怕是有碍陛下眼。”温赴眉心微微蹙起,委婉说道。
陆途转着大拇指上的祖母绿扳指,慢条斯理地说道,口气却甚是强硬;
“你一向爱洁,再不干净能不干净到哪,且朕只想看看窗外的景是否和如归画上的一样而已。”
这间屋子是四四方方的造物,并无太多的遮挡,一眼便可尽收眼底,唯有这屏风后是一个小小的隔间。
“怎么好似里面藏着见不得人的东西一般。”他意味深长地笑说着。
温赴用银勺搅了搅茶汤,垂眸,轻轻呼出一口气,淡声说道。
“陛下说笑了,行霖,把这扇屏风搬至旁处。”
陆途脸上的笑意微微淡下,看着仆人们小心翼翼的搬开这座六扇折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