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走了不久,但丫鬟说朝着前院走的。”卧床养病的邵芸芸盯着爹手指上的伤口,眼眶微红,“您的手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伤到了。”邵行对着女儿挤出笑来,“过几日就能出门了,马上就要过年了,多买几身新衣服。”
邵芸芸看着他的目光,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低声应了一句:“到时也给爹也做一身。”
“爹整日穿朝服,用不上新衣服。”邵因朝着厅内快步走去。
“你娘身体不好,做鲜艳一点给她带带喜气,你也是,穿好看一些,别被外面的话影响了,对了还有行儿,你买一些补药给他,让他刻苦读书也要注意身体。”
“爹,娘说想以后等你致仕厚,我们一起回甘州老家去。”身后的邵芸芸冷不丁开口说道,“这里的烤羊肉都没有老家那边好吃。”
“油茶也不地道。”
“天也不蓝。”
“水果也不甜。”
二十五的姑娘明明正当年少,眉宇间确实散不去的忧愁。
她站在台阶下,看着爹高大的背影,喉咙微动,低声说道:“爹爹也不开心。”
邵因站在堂下屋檐伸出的那截阴影下,那件灰扑扑的旧衣笼着阴影越发陈旧,粗狂的眉眼落下层层阴影。
他对外一向刻板寡言,唯有在家中能露出几丝笑意。
他并未转身,只是低低应了一声:“好。”
马车内,温月明和陆停各坐一边。
“你觉得这事和安王德妃有关系。”温月明托下巴问道。
陆停正在翻看着新到手的册子,头也不抬地说道:“自然有关。”
温月明听这不甚惊讶的口气,嗯了一声:“你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