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今日逃过玉门关,本以为可以喘一口气,可还未躺下,大魏的追兵就来了,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吗,到处都是尸体,若不是,若不是霍大将军当年一力挡在阵前……”
他话音一顿,狠狠说道:“西北十三州,尽失!”
邵行呼吸一顿,脸色惨白,一双眼就像烧着他生命的余光发出微弱的光。
相比较许道行的愤恨,邵行的痛苦,陆停却是其中最冷静的。
冷峻如雪峰的眉眼在亮堂的日光中如一笔流畅锐利的笔墨,轻轻扫过,重重留墨。
“甘州总兵就是兵部尚书都不能说保,盛忘当时刚刚坐上兵部侍郎,还是分管职方之职,怎么能确保邵因的位置。”陆停心中讥笑。
——倒是有人可以直接钦定这些位置。
“邵因可知当年盛忘和谁走的密切。”他又问。
邵行犹豫一会儿,小声说道:“倒有一人。”
“谁?”
“如今的凤台阁老温赴。”他的声音格外轻,却又能让面前之人听得一字不差。
陆停扬眉,轻笑一声,淡淡说道:“盛忘和温赴总角之情,天下谁人不知,当年盛忘落难,温家大门紧闭,阁老挂牌称病,至今都是御史台上折弹劾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