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循不由分说将她抱回榻上,“乖乖吃药,别折腾自己了,你自己的身子自己不知道吗?别……别让孤为你担心。”
担心?沈虞就略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她昨天说那样的话伤他,他难道不应该生气么,怎么今日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这可不像他的脾气。如今,她倒是愈发看不懂他了。
“你别多想,”李循有些不大自然地道:“你好歹也跟了孤这么久,孤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病死。”
病死?!
“真是难为殿下费心了,我哪里就能病死了呢!”
沈虞给他一句话气得够呛,讥讽道:“若殿下能答应放我离开,我的病只会好得更快。”
“你……”
李循被她噎了一下, “你不必故意激怒孤,孤也绝不会纠缠你,你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养好病后你是去是留,孤不会说半个不字。”
“当真?”
“当真。”
如此,沈虞倒松了口气。
不过,什么叫“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她怎么觉着李循是话里有话?
还没等她问出来,李循就打断了她的思绪,“昨夜陈州一战,教中一名姓崔的大夫没来得及逃走被我军捉住,他亲口承认颍州的那个李衡,确实是个赝品,三年前高纶将他带回渡善教,由他根据高纶的记忆对遴选的赝品们进行易容,不过后来高纶又带回一人,那人容貌酷似真正的李衡,甚至都不需要他来易容。”
裴佑和哥哥生得几乎一模一样,甚至连言行举止都别无二致,若是李循去看,也八成会认错。
“易容之术?”
沈虞沉吟片刻,说道:“殿下可还记得裴佑?当初我在祁州被袖娘缠上,就是易容之后的他救了我,那时他便化名裴佑,不过那位姓崔的大夫……他如今可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