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公主道:“过了呀,你在殿试上与人起了冲突,不小心摔倒,已经昏迷了好些天了。”
没有四年前的那场大火,他平安长到了现在。
“娇娇呢?”他问。
“娇娇是谁?”信阳公主问,“你就和琳琅成亲了,你可别是在外头看上什么别的姑娘了,琳琅会难过的。”
“娇娇。”他掀开被子走下地。
“我的腿……”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腿,可以走动,没有丝毫伤势。
是的了,没有大火,自然也没有流落民间,没有受伤。
信阳公主叫道:“你披件衣裳啊,外头冷!”
他飞快地去了碧水胡同,他来到他与顾娇的家中,然而他用力推开院门,里头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他心底一沉。
他叩响了老祭酒的院门。
开门的却不是老祭酒,而是一个陌生的男子。
他又去了赵大爷家:“赵大爷,是我,六郎!”
赵大爷与赵大婶儿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你谁呀?”
他又去了隔壁的隔壁:“张婶,是我!我是六郎!”
张婶满脸莫名其妙。
他没来过,没人认识他。
他只觉浑身都冷透了。
他想起了医馆,他火急火燎地奔过去。
妙手堂还在,可妙手堂的人也全都不认识他了。
终于,他在大堂中见到了那道熟悉的小身影。
他快步朝她走过去,正要唤他一声娇娇,她却用极为陌生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对一旁的大夫说:“来病人了,你接待一下。”
她从他面前走过,一次也没有回头。
他心底突然涌上一阵难以言说的憋闷,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掐住了他的心口。
这种感觉着实算不上好受,他硬生生醒过来了。
随后就发现那才是一场梦。
他没回侯府,他还在碧水胡同的家中,身边是打着小呼噜的小净空,小净空四仰八叉地躺着,一只小脚脚搭在他心口。
难怪他梦里这么难受,是被这小东西用脚压的吧?
萧六郎将小家伙的小脚脚拿开。
后半夜,他没再入睡。
只要一闭上眼,就是顾娇不再认识他时那股心口被掐住的感觉。
这种感觉陌生而不受控制,想压下去都不行。
翌日,顾娇早起时萧六郎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