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个为什么又来了,庄太后说不过他,索性不说了,直接将人提溜出院子上了马车。
因为床榻了,萧六郎这一晚只能歇在东屋。
顾娇没意见。
洗漱完毕后,二人躺在柔软的床铺上,小净空在庙里习惯了睡硬床,因此西屋铺在下头的褥子比东屋要少一些。
萧六郎从前不是没在这张床铺上睡过,然而也不知是不是心境不一样,今晚躺在上面的感觉与以往也格外有所不同。
褥子似乎更柔软了,让人想到她娇软的小身躯,枕间全是她的气息与馨香,每一次呼吸都让人呼吸发紧、心口发烫。
她就平躺在自己身旁,呼吸均匀而绵长。
萧六郎睡不着,他轻轻地扭过头,看到二人的长发似有还无地纠缠在一起,夜色里突然就多了一丝暧昧的气息。
曾经做过的梦不受控制的闪过脑海,他试图将不合时宜的画面从脑子里抹去,却越努力、越清晰,乃至于她平顺的呼吸听在他耳朵里都仿佛自带了一丝诱人的意味。
“相公。”她突然侧过身来看着他。
萧六郎心口一震,为自己的心猿意马感到心虚,他绷紧了神色,看向屋顶,一本正经道:“怎么了?”
顾娇用手肘直起身子,看向他道:“没什么,就问问你下乡可还顺利?那些人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他说。
顾娇古怪地问道:“你的嗓子怎么了?都哑了。”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萧六郎更难以自持了,他的喉头滑动了一下,自始至终不敢看她:“大概是白天说话说多了。”
“哦。”顾娇趴在他身侧,他不敢看他,她却坦荡荡地看着他,“那我给你倒点水喝。”
他刚想说不用,她就已经麻溜儿地下了床,给他倒了一杯凉水递过来。
萧六郎张了张嘴,还是接过来喝了。
一杯凉水下肚,脑子里的旖念似乎淡了些。
顾娇拿过杯子放在桌上,重新爬上床,在他身侧躺下。
“你睡不着吗?”她问。
“……没有。”他沙哑着嗓音说,“睡吧。”
可顾娇等了一会儿,仍不见他睡着。
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可他不说,她也不好多问。
顾娇想了想,慢慢朝他挪了挪,一直挪到他身边。
她拉开他一条胳膊,侧过身子,将自己的小脑袋枕了上去。
她抱着他,学着大人哄小孩的样子,一下一下,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
她哄得很认真,尽管动作有些笨拙。
萧六郎哭笑不得:“你这是做什么?”
顾娇睁大眸子,小脸正经道:“我哄你睡觉呀,你放心,我啥也不干,我是正经人。”
正经人·顾·小色娇起先的确是安安分分地拍他肩膀哄他睡觉,拍着拍着,手感太好,就有点儿想要乱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