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发现他主动牵了她的手吗?她不觉得事情不简单吗?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她道:“你……”
“唔?真的有桃子灯。”
顾娇望着前方的一个大粉桃子惊呼,说完,才意识到他方才也开口了,她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萧六郎张了张嘴:“……没什么。”
人越来越多,二人一直牵着手逛到了长安街的尽头。
萧六郎其实并不喜欢热闹,他感觉很吵,空气里太多汗水与脂粉气息,会让他喘不过气,但今晚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原本一条本该十分艰难的路,似乎变得不那么难走了。
逛完灯会,他们在长安街的另一头与顾琰几人会合,小净空哭成了筛子。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我要娇娇!”
没有娇娇的灯会是不完整的,小净空感觉自己今晚白逛了!
他哭得伤心极了!
偏偏灯会都散了,街道上凄凄凉凉,只剩一地被人践踏过的残破灯纸。
连街道都与他的心情如此应景!
“呜哇——”
他嚎啕大哭!
一直到顾娇答应下次单独带他逛一次灯会,他才堪堪止住了哭声,红肿着小眼眶,一抽一抽地说道:“那、那我今晚要和娇娇睡。”
萧六郎嘴角一抽,小和尚,我看你伤心是假,蹭睡才是真吧?
顾娇答应了。
只不过,小家伙哭得太狠,体力透支,回去的路上就睡着了。
萧六郎将他的小脑袋扒拉来扒拉去,就不醒!
萧六郎:“呵呵。”
萧六郎打算把小净空抱去顾琰与顾小顺的屋子,然后自己去顾娇的东屋,可当他来到堂屋时,却听到顾小顺道:“不用了姐夫,你们今晚不用和我们挤,西屋的床修好了!”
萧六郎一愣:“修、修好了?谁修的?”
“我修的!下午那会儿修的!”顾小顺拍拍胸脯说。
他可是他师父的亲传弟子,他的木工活儿做得可好了,区区一张床罢了,他还是能修回来的!
等等。
为什么大家的脸色都不大好看呀?
是他修得太慢了吗?
……
月黑风高,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喧闹的城池也陷入了一片宁静。
庵堂内的木鱼声也停了,只剩零星的烛火在烛台轻盈跳跃。
魏公公守在门外,他心说陛下这顿饭吃得也太久了,而且怎么吃着吃着就没声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