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刚狼吞虎咽地啃完手里的半个馒头,官差便催促他们进矿洞了。
“官爷,再给口吃的吧?吃不饱……没力气干活啊……”
一个年过五旬的徭役拱手冲官差哀求。
官差一鞭子打在他身上,打得他滚在地上:“现在有力气了!”
他就倒在顾承风的面前。
若在以往,顾承风一定会扶起他来,然而眼下,顾承风什么也没做,只是默默地绕过他跟着队伍往前走去。
一行人进入矿洞。
有些矿石在地表,可以直接开采,而有些矿石在地下,需要开凿盲井。
他们眼下就是被派来挖井的,已经有几个老徭役在挖掘了。
“自己去拿铁锹!”官差厉喝。
众人赶忙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去,拿起地上的铁锹,学着老徭役们的样子开始挖井。
顾承风也拿了一把铁锹,有模有样地挖了起来。
他们足足挖到半夜,挖得所有人筋疲力尽,再无一丝力气才被带回一间大通铺歇息。
几十人挤在一屋,气味难闻到令人窒息。
顾承风躺在最角落的木板上,一边是一名徭役,另一面是灰扑扑的土墙。
许是累了,所有人几乎躺下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官差查完房后在外头上了锁,随后就转身走了。
黑暗中,顾承风缓缓地睁开了眼。
他可不是来当徭役的,既然盛都已经到了,他也没必要继续混在一群奴籍的下人中了。
他得想个法子离开。
他一边寻思着,一边翻了个身,却不经意地压倒了右腿外侧的伤口,他倒抽一口凉气。
“操!”
烙奴隶印记可真疼。
他忍不住爆了粗口。
……
顾娇回到宅子后将自己给小郡主做骑术夫子的事说了,毕竟以后要常去的,还是和家里人说清楚比较妥当。
南师娘给顾娇盛了一碗玉米排骨汤:“哪位小郡主啊?咱们外城有郡主吗?”
郡主一听便是有身份的人,一般都住在内城。
“燕山君的女儿。”顾娇说。
“燕山君……”南师娘觉得这个称号熟悉,只是她离开燕国太多年了,一时半会儿竟然想不起来。
“国君的弟弟。”孟老先生漫不经心地开口。
南师娘如被醍醐灌顶,笑了笑说:“啊,对,对,就是国君的弟弟,我说怎么这么耳熟呢。”
顾娇咦了一声:“国君的弟弟有个这么小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