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众点名,谢池南自然不好当做没看到,便也朝人拱手一礼,嗓音虽淡却也恭敬,“先生。”
袁先生还未说话,便有一道冷哼横插进来,此人便是被众人议论了一早上的另一位当事人。
薛先生单名一个信字,他身形瘦削人却生得极高,站在袁先生身后竟要比他高出足足一个头,他的嘴唇总是紧抿着,眼中也是经年不变的阴郁,看着就十分不好相处。
听说这位薛先生从前也是个好脾气的。
只是六年前的长川战役让他死了自己的父兄还有刚刚娶进家门的妻子。
如今他无父无母无妻无儿孑身一人,性子也变得越来越古怪了。
此时他就这么双手环胸,一双阴沉的狭长细眼冷冰冰地斜视谢池南,嗓音冷寒还带着讥嘲,“你还知道喊先生呢?”
白玉堂的学子一听这话就纷纷变了脸,有人不忿握拳,有人担心谢池南和他起冲突,目光紧张地看着谢池南,而其中最为不高兴的就是陶野了,他本来就不是多好的脾气,心里又对这位薛先生不满已久。
此时听到这声冷哼,他当即就拉下脸。
刚要抬脸说话,胳膊却被人不动声色地按住了,转头一看,竟是谢池南。
谢池南没看陶野,他目视前方,神色看起来还是那么平静,他并未因为被人当众冷嗤而变脸,也没有觉得不忿和难堪,只不过从前他面对这些也不过视若无睹,如今迎着那双含着嘲讽的眼睛,他竟朝人略一颌首,也喊了一声,“薛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