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要把那个拿出来了,”贺眠眠咬着唇,还有些心有余悸,“太吓人了。”
“以后你迟早要用的,”萧越挑眉看她,“难道每次见了都要吓一跳?”
贺眠眠脸红,嘟囔着:“我又不做皇后,用不到的……”
萧越笑着揉揉她半湿的头发,慢条斯理道:“朕的后宫只有你一人,你管着你自己,确实用不着凤印。”
贺眠眠抿着唇没说话,还有些不信他。
作为一国之君,自是要开枝散叶的,哪有不纳妃的皇帝,就算顶着朝臣的压力坚持不纳妃,等到知天命的年纪,若是还没有一儿半女,整个国家岂不是无人继承。
贺眠眠拈起一缕青丝,缠在手上绕啊绕,稍不注意便变成一团乱麻。
她轻轻扯了扯,发丝缠的更紧,头皮都扯痛了,她红着眼睛,眸中蕴着泪,也不知道是因为头疼还是心疼。
萧越自注意到她的动作,见她乱解一通,皱眉将她的手拿开,动作轻柔地帮她。
“朕真的不纳妃,”萧越温声将他的梦说给她听,“朕很早便认识你了。”
贺眠眠讶异地仰头,一不小心扯了头发,她连忙按住,疼的蹙眉。
萧越无奈地帮她揉了揉,让她不要乱动。
“朕原本没打算将这件事告诉你,因为太过荒诞,朕有时也觉得不可思议。”他娓娓道来,“父皇子嗣稀少,只有三个皇子,奈何大皇子早夭,二皇子愚笨,唯有朕算是个可造之材。
“但父皇对朕极为严厉,从未对朕笑过,只因朕不是他最爱的皇后生的……令德皇后大陈氏是父皇最爱的女人,可她生性善妒,不让父皇开枝散叶,母后拼死生下皇姐,此后许多年都未能受孕。
“五年后母后终于有了身孕,皇后听闻这一胎是男胎,竟想置母妃于死地,可她算错了时机,着火的时候只有朕的皇姐在。母后逃过一劫,这才生下了朕,但皇姐却死在了那场大火中。皇后自因此被废,继后却不是母后,而是皇后的妹妹小陈氏,如今的陈太后。
“朕的出生并未给父皇带来什么喜悦,他只会更严格地要求朕,将朕培养成一个合格的储君。朕与母后见面的时间也少得可怜。朕三岁进学,一个月只能与母后见一次,那一下午是朕最快乐的时光,但是母后只会让朕争气,不要落于人后,哪怕朕从未有过什么威胁。
“不过每一次见母后,父皇便会对朕更厌恶一分,朕那时不太明白,自也不敢问,只能按照父皇的命令继续学习。直到七岁那年,朕见过母后之后再次承受父皇的怒意,被他罚跪,睡在书房。朕浑身高热,却梦见一个小娃娃被送进宫中,记在母后名下,从此梦中的朕又多了一分期盼——见朕的妹妹,也就是你。”
顿了下,他解释道:“朕每隔半年都会梦到你一次,梦中与现实是同步的,只不过梦中的时间过得飞快,与朕在现实中过得日子一样,唯独多了一个你,不过梦中没有提到你的名字……你听懂了吗?”
贺眠眠点头。
萧越便继续讲下去:“见到你之后,梦境戛而止,再次醒来朕便退了烧,母后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父皇终于松了口,可以让朕每日少学半个时辰,朕才得以松了口气。
“半年后朕再次做了那个梦,你长大了一些,甜甜地笑着叫朕越哥哥,从朕的七岁到二十岁,从你的三岁到十六岁,每隔半年你都会出现在梦里,你我一同长大,是青梅竹马。”
说到这里,萧越含笑望着她:“后来……朕与你偷尝禁果,眠眠,朕在梦中已经和你做了所有的事情。”
原本还恍惚着的贺眠眠听到这句话,想也不想便捂住他的嘴,愤愤道:“别说了!”
萧越将她的头发解开,拿开她的手,一本正经道:“好了。”
贺眠眠低头,那缕青丝乖顺地垂着,她心里的乱麻也随之解开。
“可是,为什么我在梦中一开始便是你的皇妹?”贺眠眠百思不得其解。
关于这件事,萧越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只好略过,宽慰她道:“现在信了吗?朕的后宫中只会有你一个人。”
贺眠眠抿了下唇没说话,她确实信了,不过他最后说的偷尝禁果……贺眠眠打死也不相信自己在梦中会有那么大胆!肯定是诓她的!
萧越慢悠悠地说道:“你的背上,靠近蝴蝶骨的位置有颗痣,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