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后又道:“既然哀家亲点了法师坐镇浴佛节高台梵呗,那法师自然也是要准备的,着荣枯法师往报恩寺去,王德岑——”她叫了一声身边伺候的老太监,“你带一堆人去,带上法师,去报恩寺宣旨。”

“奴领命。”王德岑手持云扫,深深弯下腰来。

荣枯也没有做反驳,只是乖顺地跟着王大太监告退,走之前,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李安然——只见她眼角依然带着笑,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里看不出在想些什么——看也不看他一眼。

荣枯:……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大殿下似乎有些生气了。

郑太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女,叹了口气:“哀家今日有些乏了,你们自便吧。”她上了年纪,坐久了容易累,倒也不是借机赶人走。

弋阳站起来对着太后肃拜行礼:“女儿告退了。”

李安然也站起来,跟着一起行礼:“孙女不打扰祖母休息。”

两人离开慈宁宫之后,便各自分道扬镳,李安然径直回了长乐坊。

宁王府御下虽严,但是遇到浴佛节这样的节日,有些体面的大丫头也是能跟着主子一起出去的,浴佛节女子流行观音妆,李安然回到府中的时候,恰看到翠巧和另外一个梳妆侍女正在相互试妆。

李安然看着她唇上的胭脂,眉心的红点,怎么看怎么想笑:“这观音妆……倒也挺别致。”翠巧把那梳妆侍女的眉毛画了个愁容,看着不像是观音,倒像是闺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