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菟笑道:“这事你别管,我自有打算。”

李安然便不再在这件事情上多言:“时候不早了,我要早些回长乐坊,法师前段日子便在说要搬出去,等到天京五寺的田产核对完毕,我就该把他放出去了,不然他一个出家人,老住在我王府算什么。”

於菟见她神色如常,似乎完全没有什么不舍的模样,心下松了一口气:“那是自然的。”说着便要起来送李安然,却被姐姐一把按了回去。

“你休息,我不要人送的。”

于是於菟也就作罢了。

李安然回到宁王府的时候,暮鼓刚过,天色渐晚。

她突然又想起了那副画了自己眉眼的观音像,心里升起了一股恶作剧的冲动,于是也不率先知会荣枯自己要过去,反而决定翻-墙进去吓他一跳——反正他每日这时候,不是在用膳就是在坐禅,任由两只雀在他脑袋上趴窝。

只是没想到,她刚从墙上探出个头往里看,却正好看到了荣枯拎起一桶水,浇在自己身上。

至于穿着的么……也就只有一条僧裤吧。

趴在墙头的李安然:……

冷水冲身的荣枯:……

半晌之后,他才放下自己手上的木桶,对着李安然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李安然:……

她脸上难得挤出了一个尴尬的笑:“那什么,有只猫叼了什么……你看到了没?”

荣枯如实回答:“小僧没有看到。”

李安然从墙头缩了回去,隔着墙喊了一声:“那算了,我到别的地方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