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荣枯自从上一次辩法会之后,来听他俗讲、僧讲的僧人和信众也越来越多,自己却坚决不收弟子,这倒是让报恩寺的僧人感到有些惊讶。
倒是顺义公的世子,现在做了墨务官的李惠常常前来拜访, 李惠在担任了墨务官之后,顺义公便寻死觅活的不许他再提出家的事情, 甚至给他买了两个年岁刚好的丫头塞进房里,希望他有了美妾便忘了出家的念头。
弄得李惠现在几乎连自己的房里都不去了, 他又性格仁弱温和, 他们一家子自从来了天京之后便是相依为命,真的把自己父亲气死了,李惠自己心里也过不去, 只能就这样拖着。
只要得了空,便往报恩寺里来寻荣枯学佛。
荣枯知道他是真心想要出家,拜自己为师,但是奈何李惠现在一身尘缘,实在是不能出家,便劝说他在家也可修行,如果是真心,便不拘早晚。
李惠深以为意,便不再提出家的事情了。
先不提荣枯这边,皇帝亲自嘉奖,也算是给他在报恩寺的地位多加了一重保证。
栾雀从南边回来之后,待在自己家里闷了许久,才寻了个机会来拜访李安然。
他如今年已弱冠,皇帝打算给他寻个王妃,他愁眉苦脸了许久,又不知怎么拒绝自己耶耶的“好意”,最终还是找到了自己的长姐。
“嗯?想娶个自己喜欢的?”栾雀来的时候,天上正下着细细的雪珠,李安然办了个床榻在廊上,脚边上点上了碳炉,身下摊着秋猎得的虎皮,身上盖着西域那边进贡的毛毯,边上的几子上还热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蜜姜圆子,端的是赏雪饱暖两不误。
栾雀接过侍女递过来的巾子擦了擦身上的雪珠,又吃了一口糯米蜜姜圆子,胃里顿时暖和了,他道:“我不想盲婚哑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