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伸手扶起了额头血肉模糊的主使,拍着他的手道:“朕对你们的赤胆忠心甚为感叹,”这么说着,他还抬起手擦了擦自己眼角渗出来的泪水,“尔等放心,朕一定会派出使团,严正交涉东夷的禽兽之行,让他们将侵占新罗的国土全都双手奉还!”
李昌没有给主使说话的机会,反而紧紧拽着他的胳膊,对着满朝文武道:“诸君,这世上的忠臣义士当是如此啊!”
“国家如大厦将倾而力挽之,涕泣成血,字字忠贞,诸君,当共勉之!”
使臣:……天帝我不是来求你派遣使臣和对方舌辩的啊,我是来求您发兵攻打东夷的啊!您这一顶顶的高帽子我受不了啊!
然而他知道自己此时并不能做什么,只能任由大周的皇帝牵着自己,在大周的群臣面前盛赞自己的“高义”,群臣也擦着眼泪符合,以至于他听多了,心里不仅有些飘飘然,甚至还涌起了一股暖流。
如果真的能阻止东夷继续侵入新罗,他就是新罗的功臣——想到这里,主使心里甚至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回到新罗之后的荣耀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皇帝让鸿胪寺好吃好喝地招待了这些在海上飘了几个月的倒霉蛋,便马不停蹄的和诸臣商量前往出使东夷的人选了。
同时,他还写了一封八百里加急,遥遥传递给了远在威州的李安然。
皇帝觉得东夷不会因为大周排出使臣,就轻易放弃侵占新罗,所以需要知道水师船坞建造的怎么样了——东夷和大周接壤,如果真的开战,水师战船可以必须在新罗一带,防止东夷王室发现苗头不对,乘坐战船逃逸。
既然要开战,不把东夷灭了岂不是亏大了,既然打定了主意要灭国,那就自然应该一鼓作气,不要给对方丝毫翻身的机会。
李安然在收到这份八百里加急的时候,正在看另外一封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