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该谢谢法师至少没把她的水裤也扒了,只是将它用剪子裁短,露出受伤的大腿?

荣枯连忙放开她:“昨晚天气骤寒,小僧实在是……”

他说到这,也觉得自己没什么好说的,便低下头,一幅任由打骂的模样。

李安然拉起丝绸,遮住了自己的身子:“法师是情急而为,难道我会因为这样的事情怪罪法师,反而迫害自己的救命恩人吗?”

她这么说的时候,声音微微有些发颤,也不只是因为太虚弱,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气氛尴尬了片刻之后,李安然道:“法师是如何找到我的,不介意的话,大可以同我说一说。”

李安然原本就腰身玲珑,多年练武令她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余,那丝绸又不是什么蔽体之物,被她拉起来遮羞,反而借势透出了一丝朦胧的身段。

荣枯不敢多看,便起身坐到一边,将自己同崔肃一起出来,翠巧将背箱交给自己,并且渡过河水暴涨的渡母河这一系列的事情说了一遍,又像是为了缓解尴尬,对李安然道:“殿下为什么会中了埋伏?”

李安然道:“我原本是在渡母河提防着被对方伏击,入了彭山境内之后,虽然也没有放松警惕,但是对方人数竟然远多于我,伏击不成之后,便想强攻。我带着金吾卫们退入石林险地,借着地势消灭了一波,却实在是顶不过第二波了。”

说到这里,她又合上双眼。

荣枯见她闭上眼睛休息,便将僧袍又盖在她身上,自己拿着水壶出去了一趟。

李安然虽然闭着眼睛,脑子里各种想法却根本没有息止,她已经开始思考这场刺杀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幕后主使之人,似乎很了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