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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过后,徐晏这些日子过得并不大畅快。
突厥在北方虎视眈眈,河西各种小骚扰不断,再加上陇西几个郡的收成不好。数样政务一块压下来,他每日几乎是一睁眼就开始忙。
案几前坐着的人身姿挺拔,容貌隽逸张扬。无数政务虽倾倒在他身上,却丝毫不见其慌乱,如往常般有条不紊的处理着手头的事。
侍从上前给他添了盏茶,禀告道:“殿下,圣人那边传您酉时过去。”
徐晏眉毛都不曾抬一下,手中动作不停:“酉时师傅要过来,父亲不是知道么?”
侍从将那盏茶轻轻推到他面前,轻咳了一声:“顾、顾侍中说,他老人家头疼,要在家休养,就不过来了。”
徐晏执笔的手一顿,也没动那盏茶,侧首去看侍从:“何时的事?”
“就刚才说的。”侍从低着头,神情恭谨,“先回禀了圣人的,所以圣人才这个时候传召殿下。”
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公文,徐晏忽感一阵心烦意乱,脸色一下子阴了下来,似是笼了一层暗云。
侍从心里一惊,差点就要跪下去。
从徐晏成为太子起,顾审一直兼任太子太师的位置,是他名义上的师傅。
虽不亲力亲为给他授课,但每隔几日,顾审便要来过问他最近的情况,顺带考校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