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顾令颜停下手中动作,容色淡淡,“别跟我提他了。”
从前听到和徐晏有关的事,满心满眼都是欢喜。即便不插话,光是听人说,都能带着笑听很久。
现在却一点都不想听到了。
顾容华张了张口,嘟囔道:“不提就不提。”
“好了,乖。”顾令颜揉了揉她的发顶,“前几日说想要我画落日图,我那天画的不够好,等回去后再给你画一幅?”
顾容华得寸进尺:“不要了,我们去白鹤观玩,画幅银杏的好不好。”
顾令颜顿了顿,指尖顺着她柔软的发丝滑落,停在半空中,复又收拢成拳。
去年中秋后,她去过一次白鹤观,遍地的金黄萧萧而下,人走在那,能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白鹤观在长安声名远扬,她缠着徐晏想去。当时以为他也乐意,现在看来应当是被她缠磨烦了,兼之贵妃说和,徐晏才终于应下。
她在观里等了一下午,傍晚时分,赤色笼罩大半个天际,庭院遍布暖色金光。
徐晏终于在这片金光中出现,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乌色瞳仁毫无波动。
“看完了没?逛够了就回去。”甫一到白鹤观,徐晏便对她说。
“还没呢,你再陪我走走好不好?”她望向徐晏,语调软软的。
她没说的是,他来之前她压根就没心思逛,满心满眼都在想着他何时才能到,连白鹤观有多大都没弄清楚。
徐晏解下大氅,暖黄的光洒在他身上,冷峻的面容却一片阴翳,眸色深不见底:“孤是过来接你回长安的,若是不想回去,今晚大可在观中客房住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