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晏仍旧桀骜的站在最前面,任皇帝如何瞪他,也自岿然不动。皇帝正要发话暗示两句,却变故陡生,一名着绯色朝服之人拿着象牙笏站出来,奏道:“圣人,自古以来诸侯需为朝廷镇守山河。俩位皇子早已长成册封为亲王,已到之藩的时候了。”
原本的天伦之乐被人兜头泼了盆冷水下来,徐遂面色不大好看,他沉了脸道:“越王楚王都是朕之爱子,舍不得他们,多留几年怎么了?”
但他这句话却没能令朝臣满意。经先前那名官员提醒,众人才想起来越王早已娶妻生子,楚王也马上就要纳正妃,哪有这么大的皇子还赖在京城不走的?
徐遂面沉如水,楚王便也算了,不过是个顺带的,可他对越王是不一样的。
“留他们在京是替朕处理政务,连这也不行么?”徐遂捏紧了那御座扶手,声音浅淡地说了句。
这件事以前一直有人提,这一两年上奏的少了,他以为这群人消停下来了,没想到竟又开始。
这次倒是个着紫袍的老臣站了出来,冷声道:“藩王自当有封地的事要处理,圣人此举,岂不是乱了套?若二王无旁的事,只单在长安替圣人办事也就罢了,却遥领诸郡长官而不之官,平白领朝廷的俸禄。”
亲王郡王中受宠的,都是从小遥领许多官职,小时候还能说是恩宠,大了还如此,怎么也说不过去。
徐遂被气得差点站起来骂人,这不就是在说他儿子尸位素餐?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徐遂听得头疼,最后扔下一句容后再议,便让宦者喊了退朝。
越王是在三日后才出现在人前的,浑身死气沉沉,看上去半点精神也无,走路一瘸一拐的,连笔都拿不稳,将皇帝给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