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三叔幼时画的。”顾审瞥了一眼后才想起来自己昨日忘记收了,便温声说,“再过段时日是他生辰,我想起来了,就顺带拿出来看看。”
刚从书房里头出去,她就看到阿柳蹲在地上玩泥巴,两只小手脏兮兮的,连脸上都有着泥巴印子。
看她出来了,阿柳偏还要问:“三姑姑,你瞧我堆的房子好不好看?”
顾令颜勉强夸赞:“好看呢,阿柳太厉害啦。”说完便让人拿了水过来给阿柳净手,一边用帕子给她擦着手指缝,一点点小角落都不曾放过。
回青梧院的路上虽烈日炎炎,但顾府里头的树木都是植了多年的,枝繁叶茂,用来遮阴最适合不过。
顾令颜走在阴影里,看到从枝叶的缝隙间透出来斑驳的光影,突然就想起来那日在清思殿看到的画。
两幅画的枝叶画法是一样的,甚至于左下角的落款,也隐隐有些类似。
她不由自主地睁大了一双杏眼,暗自心惊,心跳如擂鼓般的剧烈起伏,手心里都洇出了一层薄汗。
阿柳是牵着她的手的,故而也最先发现她的异样,忙问道:“三姑姑,你怎么啦?很热吗?”
“是有点热。”顾令颜的手心是不爱出汗的,却还是应下用以安慰阿柳。
回去换了身寝衣后,她先哄着阿柳在小榻上睡了。阿柳本来非要跟她一块儿睡,但这么热的天,她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