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虞锦鼻尖一酸,她眨了眨眼,将那点泪意逼了回去。
不能哭,眼下不是哭的时候。
丫鬟来唤时,虞锦已然神色如常地整好盖头。
下轿后,一道目光紧随其后。
红盖头里的似水眉眼倏然一蹙,下意识停下脚步,朝濉阳湖回了下头。
自然,是什么也瞧不见。
而此时,临岸的画舫上,男人着一身窄袖长衣坐于窗内,银冠束发,袖口齐整,高挺的鼻梁上渡了层银白的月色,将他整个人衬得不怒自威。
他神色微凝,目光落在那抹红火的倩影上,手上莫名颤了一下。
泼了几滴茶出来。
正在述职的刺史魏祐吓得心下一个咯噔,唯恐方才哪句话说错了,小心翼翼道:“王、王爷?”
却见南祁王一动不动,紧紧盯着窗外,神色专注得仿佛在看什么宝贝。
魏祐狐疑地顺着南祁王的目光看过去,只瞧见一顶打造奢华的花轿。
他思忖片刻,恍然大悟道:“那是灵州节度使家嫡长女的轿子,嫁的是承安伯府的嫡次子,怕是夜路难行,才暂留一夜。”
说起来,这深宅大院的琐碎事,魏祐也是听自家夫人在榻上唠叨的。
闻言,沈却才收回目光。
游离的三魂七魄似也一并归位,沈却不动声色地捻了下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