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祁王如今二十有三,沈家老太君生怕自己唯一的孙子因性情寡淡而错失成家的时机,千般万般地嘱托他寻机会让王爷好好体会体会这人间的烟火气,只是这……
着实太难了些。
元钰清与他相识六年,这个男人永远穿戴齐整、严丝合缝,尚未及冠时便一手将荒凉颓败的垚南整顿得井井有条,对人对己都严苛到近乎不近人情。
但除此之外,沈却好似没有任何喜好。
那些男人都喜欢的,高的、瘦的、软的、香的,他是半点也不感兴趣。
像是生来就将七情六欲丢在了娘胎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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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锦这一昏睡,竟是整整三日,且并无清醒的迹象。
沉溪小心翼翼将汤药从美人口中灌下去,轻声道:“这都第三日了,怎的还不醒?”
落雁伸手试了试虞锦额前的温度,摇头说:“磕破的是脑袋,许是什么……淤血未清?”
两个丫鬟忧心忡忡地小声嘀咕。
此时,虞锦只觉得天旋地转,耳畔一阵长鸣,嗡嗡个不停。
她听到王妈妈扯着嗓子要她站住,丫鬟小厮声嘶力竭地喊着“二姑娘”,她提着嫁衣裙摆拼命跑,沿着错综复杂的小巷绕了几个来回,疲惫无力。
夜色难明,借着那点微薄的月光也看不清前路。
紧接着,她失足踏空,还未及反应,脑袋便撞在了石阶上。
晕厥的那一瞬,王妈妈的声音就隔着一条巷子,她心道完了……
两眼一黑,彻底没了意识。
额前的刺痛感倏地传来,虞锦疼得蜷起手指,挣扎着睁开眼,黯淡的光线旋即印入眼帘。
入目即是一支摇曳的红烛,她微微偏头,便见榻前矮几上摆放着雅致的香炉,松香的气味冲淡了屋子里的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