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屋门阖上,虞锦神色忽变,腿一软,急急扶住楹柱,抚了抚胸口,才顺过气来。
厢房里,沈却缓缓调整了一下呼吸,道:“什么病症?”
元钰清回过神,犹疑地解释道:“人脑构造最是复杂,虞姑娘忘了从前之事,但许是与虞大公子兄妹感情深厚,于是独独记得还有个兄长,至于将王爷认作虞大公子……我猜,虞姑娘是不愿面对现实,本能自我保护罢了,又或许,王爷与虞大公子同为武将,在虞姑娘看来哪里相似也说不准。”
说起来他也很意外,断是没想到虞姑娘脑袋这轻轻一嗑,竟这般严重,他学医多年也从未见过。
沈却面无神色地看了他一眼,道:“我说我的。”
“……”
元钰清顿了一下,老老实实说:“急火攻心。”
沈却眉宇微蹙,“只是急火攻心?”
元钰清颔首,又苦口婆心道:“我早同王爷说过,军务之事急不得,您这些年疲于操劳,身子迟早吃不消。”
闻言,沈却薄唇微抿。
他心里清楚,他当时心中所想并非军务。
那张脸……
尤其是她的眉眼,他总有一种看过千万遍的感觉。
熟悉到荒谬。
他分明从未见过她。
但元钰清既说是急火攻心,想来他身子并无异常。
难不成……
真的只是连日操劳才产生的错觉?
沈却重重抚了抚眉骨,又想起那几声叫得情真意切的“阿兄”,他眉心一皱,沉声道:“依你之言,请和光大师瞧瞧她的病。”
毕竟,他没有给人当兄长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