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氏没听出不对劲来,反而道:“沈姑娘久居垚南或许不知,这二姑娘虽并非虞夫人亲生,但却是手把手教养长大,疼得跟心肝似的,据说二姑娘成亲当日,她一面哭着一面随花轿,人都险些晕过去。”
“还有如今,为怕二姑娘遭遇不测,她日日吃斋念佛,以泪洗面,可怜呐……”
虞锦木然,蒋淑月好手段,逼得她沦落至此,自己竟还捞了个好名声。
她重重握了下拳,风轻云淡道:“近来想请戏班子听戏,魏夫人可知哪里的戏班子最好?”
庄氏思忖片刻,只道:“那自是平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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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锦攥着这点碎银子,在平玉楼外遥遥望着。
虽说是正经戏楼,但寻常姑娘家都是请戏班子去府里唱曲儿,倒少有自己亲自上座的。
沉溪犹疑不决,试图劝说虞锦,“姑娘,您若真想听曲,不若请戏班子去画舫上,此处鱼龙混杂,怕冲撞了姑娘。”
可虞锦等不及了。
她数了数银子,自知这些是不够的,便自觉地将发髻上的流金花簪、白玉耳珰摘下,一并扣在桌案上,道:“我要最好的。”
这些都是虞锦逃亲前精挑细选的,不得不说蒋淑月为了让虞锦出嫁做了许多退让,定制的嫁衣、轿撵还有陪嫁,个顶个的昂贵。
掌柜的笑弯了眼,道了句:“二楼上间,姑娘稍候。”
不几时,便有一紫衣女子款款走来。
她嗓音似黄鹂,光是开口道一句“芰禾见过姑娘”就让人感觉一阵酥麻。
不愧是平玉楼的靡靡天籁。
虞锦点了她一出戏,无论是词还是泪,都极为让人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