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灵州是个森严、规矩之地,那么在灵州庇佑下的原州,可称是难得繁华的游玩之地。
不多久,马车停在一家茶舍外。
二人下了马车,候在外的侍卫迎上前,拱手道:“王爷,元先生在里头。”
沈却颔首,瞥了眼虞锦示意她跟上。
上到二楼尽头的上间,小二推开房门,道:“两位客官里边请。”
虞锦随意一扫,这茶舍倒是讲究,不仅陈设摆置不俗,还将一间房劈出了两个隔间,外间置桌椅以用膳,里间置矮几以煮茶,很是雅致。
看样子他二人是商谈公务,虞锦不免有些疑惑,带着她作甚?
显然,元钰清也有相同的疑问。
里间,隔着山水屏风,元钰清望了一眼正托腮品茶的小姑娘,“嘶”了声道:“王爷何时与虞姑娘如此形影不离了?”
沈却道:“先说正事。”
元钰清敛神,正了正脸色,道:“原州的军械物资确都记录在册,我遣人清点过,数量上确实不差,但质量上——”
说话间,元钰清命人呈上一柄长-枪,道:“王爷以为如何?”
沈却接过,只一眼便将目光落在矛头上,常年领兵之人,除了兵将,便是与兵器打交道最多。颐朝的各军械皆有明文规范,什么武器用什么锻造,哪怕是铁都分个好几等,元钰清呈上的这柄□□,单是色泽上便与常规所制有所不同。
沈却轻轻用劲,只听“咔嚓”一声,那矛头竟生生被掰断下来。
男人脸色冷凝,这般不经用的军械,若是真到了战场上,那当真成了手无寸铁的兵将。
这种偷工减料之事实乃常有,何况是原州这种被庇护多年,无需征战的地方,军务之上更是懈怠。
但常有归常有,元钰清十分知晓沈却的性子,旁的事或许尚有转圜的余地,军务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