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从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一直在退让和破例,且无理由,就只是……不舍得。
以及沈却回避过多次的,对她的渴望。
不舍、渴求。
沈却生来二十三年,第一次体会这般滋味。
荒诞离奇、千缠百绕、辗转难磨。
男人伸手向前,屈指用指背蹭了蹭她的眉眼。
“笃笃”两声,有侍卫道:“王爷。”
沈却神色自若地收了手,“进来。”
侍卫垂首而进,眼珠子十分规矩,不敢随意乱瞧,只将名册呈上,道:“这是虞大人麾下的部将名册,属下遣人探查过,虞姑娘少掺和军中之事,是以与之相熟的不过几人,其中有个江少将,曾是虞大公子的随侍,倒是常出入虞府,不过此人也在此次边城战役的名单中。”
习武之人自幼便有随侍,就和公主皇子们的陪读一样。
沈却面无神色地抬头凝了眼虞锦,她那日喊的将军,是他?
“死了?”
“回王爷,死亡名录里并无此名。”
那就是随着虞家父子凭空消失的两千兵的其中一人了。
半响,沈却不甚在意地搁下名册,道:“知道了。原州事毕,你吩咐下去,三日后准备启程回垚南。”
“是。”
侍卫应声退下。
沈却闭了闭眼,吸气、又缓缓吐气,他起身整了整衣着,深深凝了眼酣睡淋漓的人,才提步离开。
身上沾了些不该沾的脂粉味,他离开前吩咐人备水。
恰逢沉溪捧着托盘走来,那托盘上是一件红火的嫁衣,正是沈却那晚在画舫楼阁上远远眺望过的那件。
沉溪为难道:“王爷,三日后启程的话,这嫁衣……可要一并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