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囫囵应了声,并不想再提及此事,试图转移话题道:“阿兄,我今日来是——”
“有什么事一会儿说,坐那等着。”
他卸下扳指和玉佩,径直入了湢室。
不一会儿,就传来了水声哗哗的细响。
虞锦一怔,老实端正坐着。
听着水声,虞锦攥了攥手心,忽然茅塞顿开。
定是上回来给楚澜偷长鞭那次出了纰漏,这才引得南祁王对她有所怀疑。
虞锦眉头皱起、又松开,以她对南祁王的了解,此人虽寡言少语,性子冷淡,但那上位者的傲气他是一分没少,倘若知晓自己受了蒙骗,怕是早就将她五花大绑,丢出王府。
可他没有。
那说明他仅仅只是怀疑。
只要近日她不露出破绽,他又能拿她如何?
思及此,虞锦呼出一口气,背脊都挺直了不少。
正此时,一阵清凉的皂角香味隐隐约约漫开来。
沈却扯了扯袖口,边走过来边道:“你方才说甚?”
他换了身海蓝色长袍,头发也不似平素里那样整齐束起,而是束高了马尾,发梢还沾着湿意,整个人雾蒙蒙的。
虞锦愣了一下,见状不由想起那日在湢室所见之景,下意识揉了揉耳尖。
烫。
她不明所以地蹙了下眉,随后才起身,将座椅还给他,道:“白叔将这些账簿交给我,说是阿兄你授意的?”
沈却径直落座,戴上扳指说:“是,怎么,不想看?”
虞锦翻开一页,推到他眼皮子底下,认真道:“这些家底平日都是白叔在打理,我贸然上手,实在有些不妥当。”
沈却多瞧了两眼,显然,他并不知白叔给她看的是这种账簿。
男人沉默间,下意识摩挲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