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闷闷地坐了会儿,捡起石子投掷池子里,“哗啦”一声,惊起一簇簇水花。
沉溪紧赶追上,握着团扇在她身侧扇风,呐呐道:“姑娘……”
虞锦闷声道:“我无碍。”
沉溪张了张嘴,因不知来龙去脉,也实在不好开口劝慰,搜肠刮肚一翻,只道:“王爷近来忙,顾不得姑娘也是常理之中,姑娘莫要气坏了身子才是。”
虞锦抿唇,忽然心下溃堤,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深觉委屈。
她哽咽道:“沉溪。”
沉溪忙上前一步,道:“欸,姑娘您莫哭啊。”
虞锦握着沉溪的手,桃瓣眼亮盈盈的,郑重其事地道:“倘若日后我久居梵山,你能不能常给我送些糕点小食,我怕寺里的吃食太过寡淡,难以下咽。”
沉溪愣了一下,不知怎的就扯到寺里的吃食上去了。
但望着虞锦可怜兮兮的眼神,她终是忍不住点了下头。
虞锦顿时觉得宽慰许多,眼泪也收了回去,道:“还有幔帐、被褥、软枕,你也替我备好,我怕禅房的床板太硬,我睡不惯。”
沉溪……点了点头。
虞锦又絮絮叨叨了许多,活像交代后事一般。
约莫一炷香后,待她说累了,园子里才算安静下来。沉溪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口气,摇着团扇给自己扇了扇风。
不得不说,白管家是个极有雅意之人,王府的园林陈设皆是野草翠绿、流水潺潺,就这么凭栏赏景,竟也让烦乱的心如平定下来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