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兄与沈离征远在朔北,消息不通,要如何……
半响后,锦上哑声道:“我有办法劝降沈离征,国公可否放我父皇、也放我一条生路?”
话落,御书房霎时静了下来。
延诚帝怔然看过去,却陡然发觉,锦上今日发髻上簪的那支海棠步摇,正是她出嫁当日,他亲手所赠。
繁华炫目,流光溢彩,却与她很是相衬。
四目相望,延诚帝瞧见他的小公主眼眶泛红,眼底是孤注一掷的惊慌和惶恐。
门扉被推开,锦上迈步而出,在逐渐阖起的门缝中,回头看了皇帝一眼。
只听“晃噹”一声,延诚帝着急起身,连带着桌椅倒地。
他粗着嗓子喊:“阿锦!”
他掩面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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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北,暮春三月,柳絮飘扬,尘土漫天。
朔北营地里。
将领挤坐一堂,桌上搁置着一张硕大的军事布防图,有条不紊地商议。
虞成朗卸下头盔,浑身是汗,那副太子尊容早已在泥沙里滚打得不复矜贵。
他低骂了句脏话,道:“人受得了马也受不了,方才一瞧,又死了好几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