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虞锦轻声道:
“王爷,一开始实属无奈才骗了你,我确实没患上什么失忆之症,但我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这一路来多亏王府照拂,待我回灵州之后,一定好好谢王爷,届时王爷想要什么,我都绝不吝啬。”
“不过灵州路途遥远,我暂时还身无分文,只好先向王府借用一二。还有,我担忧中途受伤患病,便向白叔要了好些灵丹妙药,路途颠簸,我就顺带捎上那宫中御赐的羊毛软垫,王府家缠万贯,想必不会同我计较。”
男人嘴角微抽,她倒是不含糊。
虞锦说得有些累,索性蹲下,嘀嘀咕咕道:“还有那些画像,没交还给王爷,并非是我偷懒没掌眼,而是那些女子实在与王爷十分不相衬。南祁王府高门显贵,王妃自要与其家世相当,才算得上天作之合……模样也不得含糊,最好是细眉大眼,最好还是桃瓣眼,漂亮又可人,若是笑起来有一对若隐若现的梨涡,就更好了……性子太过沉静不行,否则府里过于清冷……”
黑云自屋檐西边飘荡至东边,虞锦还在絮絮叨叨。
沈却弯了弯唇,好想抱她。
又过一刻钟,虞锦才堪堪闭上嘴。她撑着座椅扶手而起,因过于口渴,还将给沈却端来的茶偷喝了几口,方才提步离开。
房门阖上的一瞬,男人蓦然睁眼。
他捏了捏鼻梁,就着她喝剩的半盏茶一饮而尽,这才起身上前,推门而出。
琅苑四面高墙围绕,唯有长廊尽头的厢房后,有一面稍矮些的墙。
两棵榕树高耸屹立,中间的墙上挂着一个瘦小的人影。
虞锦踩在巨石上,踮着脚尖,伸长手臂将沉重包袱抛在了墙上,随后两手撑住墙,一只腿往上够,但动作显然十分生疏。
若非形势所迫,这般不文雅的动作,虞锦决计不会做!
她恨恨地在心里腹诽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