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被白管家那声饱含情绪的“诶哟”叫回神, 顺着他搀扶的力道起身,拍拍裙摆,又抻抻衣裳,随后看一眼沈却,又目光闪躲地瞥向自家父兄。
但虞广江与虞时也一个低头饮茶,一个弹弹袖口的尘灰。
虞锦:“……”
还是沈却先理会了她:“过来我看看, 摔伤了没?”
许是这些日子养成的习惯,沈却这么一发话,虞锦便下意识抬脚走过去,两只小手朝上给他看, 说:“没。”只是蹭红了些。
沈却检查了一下,颔首应了声“嗯”。
二人的相处实在太过自然,自然到虞广江都不免顿了顿。
忽然“噹”地一声,虞时也手边的茶盏重重落盖, 他面色寒峭地看着虞锦,愣是看得虞锦脖颈一凉,忙将小手收起来。
她乖乖坐到虞时也身边,侧头喊:“阿兄。”
“嗬。”
虞时也没理她,随即扬声道:“冒冒失失,让你过来一趟前厅也能摔着。”
这话无疑是替虞锦解了围。
虞锦自是领情,重重点头道:“都怪阿锦冒失,惊扰父亲和王爷了。”
她说着,好奇地往虞广江手头那本厚厚的册子觑了眼,不由大为震惊,这么厚……但依王府的家底来看,倒也不算太奢靡。
不过虞锦以为,这场提亲自她闯入后自要中断,就连虞广江也搁下了礼单,不欲再谈,谁料虞时也却没将这页轻轻揭过,道:“王爷可选好了?”
沈却面上没有一丝波动,只不动声色地攥了攥扳指。他看了眼虞锦,几乎立即明白过来虞时也的意思。
虞时也并非诚心让他选,即便是他放弃灵州的粮马选择虞锦,虞家难道能这般轻易就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嫁到千里之外的垚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