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广江负手在后,沉默半响道:“他伤既已无甚大碍,明日我们就启程回灵州。”
闻言,虞锦只停顿一瞬,便颔首应是。
无论如何,她这趟回灵州都是毋庸置疑。
虞锦道:“父亲,那我先去准备准备。”
虞广江忽然拍了拍她的肩,叹气道:“此事不急,过阵子再看。且厥北不乏青年才俊,你现已到了议亲的年纪,自是要多过几眼。”
虞锦点点头,又道了几句好听的话,哄得虞广江眉开眼笑,这才缓步离开。
一番折腾下来,已时至傍晚,天色渐沉。
虞锦踩在树叶铺满的石子小径上,每一步都簌簌作响,她轻轻垂下眼。
沈却能洞察虞时也的意图,而虞锦何其了解自家兄长,又怎会不明白。
但以虞锦对沈却的了解,若非要在她和粮马上抉择,他定是要粮马无疑。实则他与她的父亲和兄长,都是同一类人,他们心有恢弘大义,奉军务为第一要务,甚至如有必要,死也不惜。
那样铮铮铁骨,碧血丹心。
可若说没有一点失落,倒也是假的。
但……也就一点点,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忍忍?虞锦想。
另一边,琅苑正房。
屋内未点烛火,一片昏沉,沈却坐在椅上,暗得几乎看不清轮廓。
他淡淡道:“人呢。”
段荣应道:“三、虞二姑娘正从别院往琅苑来,许是还要走上一刻钟。”
沈却“嗯”了声,久久未言。
段荣见他没其他吩咐,便迟缓地离开,只是心下略有疑惑,王爷这是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