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得委实有些没头尾,虞锦眉梢一跳,当即想起从前尚在灵州时,那些成亲不久的女子是如何抱怨婆母刁难的。
嘶,不会吧?
虞锦忖度着说:“夫人说笑,自幼来父兄便忙于军务,除却礼仪规矩不许松弛外,其余倒是看管不紧。”
杨氏闻言叹息道:“只怕你父兄将你养得这般好,往后反要受委屈。”
虞锦不解:“太妃何出此言?”
杨氏道:“你乃将门之后,想来也很明白他们这些从军之人的日子,行军作战,少则一两月,多则两三年,且朝不——为妻为母,难免担惊受怕。尽管眼下盛世尚且安稳,可王爷那个性子,是随了他父亲,军务比天大,其余种种皆可往后安置,普通亲王郡王的王妃还能说是享福,可南祁王府,实在是受累了。”
虞锦只当是未来婆母语重心长,且乖巧听着,直到杨氏继续道——
“垚南王府的一应事宜,都需王妃亲力亲为,既要操劳府里,又要照顾王爷,恐怕还需忍得夫君长住军中的寂寞,只怕性子娇气些的姑娘,都捱不了几年苦日子呢。”
虞锦稍怔,不由正襟危坐。
来了来了,这便是提前“立规矩”,敲打她了。
只是她这未来婆母的话里,那怨怼的口吻是从何而来?
虞锦停顿了下,道:“既是嫁为人妇,操持府中庶务乃分内之事,照料夫——未来夫君也实属应当,至于旁的……当今天下,但凡有些本事的男子皆是早出晚归,若当真能日日歪在身侧的,倒是反而令人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