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端着主人家的大方得体,端端坐于女客席上。作为即将出嫁的女子,众人话里难免避不开她。
大多是些恭维赞美之词,虞锦很是心安理得地受了。且因今日气氛热闹,旁人来敬酒,她便来者不拒地多饮了几杯,那头新郎官想方设法避酒,这厢倒好,没成婚的人倒是将自己灌得大有醉酒的架势。
虞锦酒品并不好,虞时也是有些怕的,待到宴席过半时便遣人将虞锦扶了下去。
他也趁机离席,躲了躲热闹。
虞锦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水,蹙眉摁了摁太阳穴,那酒是后劲十足,她眼下尚还留有一丝清醒,说:“阿兄离席,怎不回房?郡主要等急了。”
虞时也望了眼天色,却是径直在偏厅落座。
此时还为时尚早,若早早回房,倒显得他急不可耐,岂非落人一乘?
诚然,虞时也并未将这点心思诉之于口,只缓缓捏了捏鼻梁骨,说:“你操什么心,谁让你喝那么多酒?”
虞锦瘪瘪嘴,难受地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此时,堂厅外,回廊拐角处。
虞广江身侧站着一靛蓝色衣袍的年轻男子,因瞧着眼生,且身姿过于出尘,惹得来往的丫鬟小厮都下意识多觑了一眼。
沈却是从上京赶来的灵州,为的是公务,但难保没有点私心。
许是沈虞两家的婚事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又或许是沈却解决了荆州匪患一事,虞广江看沈却也是越瞧越顺眼,且不得不说,若是非要在灵州给虞锦挑个好夫婿,便是挑出天去,也决计不会有比沈却更出挑之人。
单是这身份,便是无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