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耳听觑一瞬后,芷秋只当是这梅家有人通奸,不好管人家的闲事,仍要往前去,谁知翕然听见两声再熟悉不过的轻笑,将她的胆子颤了颤。
她转步回来,打着灯笼蹑脚往花丛后头去。借着绢丝灯一照,可不是云禾方文濡两个?正坐在地上系衣裳带子,你亲我一下,我亲你一下的,好不亲热。
芷秋唬得跌了一跤,那两人也唬得不轻,忙慌慌将衣裳胡乱系了站起来。云禾红着脸上前搀芷秋,“姐,你怎么来了?”
“我的老天爷……”芷秋拾起灯笼,又将两个人晃一晃,但见二人细汗霪霪,面带红光,方文濡外头一件直裰被夜露沾湿了一大截,皱皱巴巴贴在身上。
引得芷秋跺脚横嗔,“你们可要点脸子呀?这是在别人家里,亏得是我撞见,要是哪个上夜的婆子撞见传给主人家听了,看你们还有没有体面!方大人,云禾不懂事,你也不懂事?那么多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挨了骂,云禾不气反笑,回眼看方文濡臊眉耷眼地没话可驳,便上去亲他一口,“你先回去,明天见。”
这厢转过来挽着芷秋往前去,“哎呀姐,不要教训我了嘛,耳朵都长茧子了。”
方文濡留步片刻,望见芷秋抬手掐她的腮,“你还嫌我啰嗦?你瞧你干的好事,进进出出的那么些人,传出去,还不是满京城的笑话,他岂不成了官场上的笑柄?”
“哎呀晓得了晓得了!黑灯瞎火的,哪里有人瞧见?再说人家一年不得见,好容易才相聚,你就体谅则个吧!”
“我不是人呀?你要是光着叫人抓住,那才叫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