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贽道:“既然你们杨大人病得如此严重,孤便不去打扰他。”
大禹的官员赶紧点头,嘴里都表达一番对杨国舅病情的慰问,却没什么行动,绝对不能让三位皇子去接触一个得了肺病的人。
见他起身,鸿胪寺卿和二皇子、三皇子也跟着起身。
眼看他们就要离开,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
“诸位且等等。”
众人看过去,只见一个用层层白纱蒙面、身段窈窕的少女徐徐走进来,她身上穿着南诏的宫装,佩带着繁复的首饰,行走间发出一阵叮铃铃的声音。
这便是南诏公主。
南诏的使臣见他们公主竟然过来,赶紧道:“公主,您怎么来了?”然后又为大禹的皇子们介绍,“诸位,这是我们南诏的嘉柔公主。”
秦贽站定,打量南诏公主一眼,懒洋洋地道:“不知公主叫住我等,有何指教?”
这态度实在过于轻慢,不说南诏人气得不行,连鸿胪寺的官员汗颜,只有二皇子和三皇子不以为意。
虽然他们和太子不合,但面对外族时,态度都是一样的。
大禹何惧区区弹丸小国,一个小国的公主罢了,根本没将之放在眼里。
这也是昭元帝在皇子们面前所展示的态度,有皇上作榜样,皇子们自然是一个比一个傲气。
南诏公主蒙着半边脸,露出一双秀气的眉和浅色的眸子,她的额头上挂着银制的额饰,衬得那双浅色眸子神秘而美丽,让人生出一探芳容的冲动。
光是这露出来的半边脸,就知道这是一位美人儿。
在场的人都知道南诏打的是什么主意,既然要讨好大禹,自然会送一个美丽的公主来京。
嘉柔公主朝大禹的太子行了一个南诏宫廷礼,声音略低几分,“大禹的太子殿下,初次见面,请原谅嘉柔擅自过来见您,实在是舅父此次病得厉害,嘉柔实在担心……”
说着,她的双目含着泪,泪盈盈地看向三位皇子。
三人:“……”
那双眼睛就像汪着一颗晶莹剔透水珠的玻璃珠,如笼罩着水雾的山涧清泉,教人不觉心软。
二皇子和三皇子盯着她,都没有说话,然后极有默契地后退,看向太子殿下。
秦贽道:“孤不是太医,你担心来找孤也没用。”
众人:“……”这话说得实在太不解风情了!
嘉柔公主也不恼,她含着泪说:“嘉柔自然知晓殿下不是太医,只盼殿下能多派几个太医过来,务必要医好舅父,嘉柔感激不尽。”
她轻轻地拭泪,为舅父的病担忧不已,柔弱无助、楚楚可怜。
秦贽道:“孤知道了,没什么事孤先离开,有事你们可以找四夷馆的官员通传。”
见太子大步走出去,其他人赶紧跟上。
南诏使臣眼睁睁地看着大禹的人头也不回地离开,真是气得不行。
嘉柔公主站在廊下,眼中的泪不知不觉已经消失,眼神莫测,哪里还有刚才柔弱哭泣的模样。
南诏使臣站在她身边,低声道:“公主,看来大禹的皇子们并不好美色。”
嘉柔公主嗤笑一声,“没有男人不好美色,端看是在什么场合。”
刚才那样的场合,如果大禹的皇子表现出对她的怜香惜玉,她倒是觉得大禹的皇子们也不过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