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姑小声对桃娘说:“倘若我没猜错的话,现在那杀手应当在与相府的人请示我应当怎么办,甚至,两人正在讨价还价哩。”
她说得轻松,却叫桃娘的眼珠山崩一般涌出:“是我没用,我连累了老板娘。”
“是老板,不是老板娘。”慈姑冲她眨眨眼睛,“我自个儿便开得起店,不需要男子当我的家。”
倘若是平时桃娘还能与这位利落飒爽的娘子聊上几句,可如今她哪里还有心思开玩笑?她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了下来。
泪眼婆娑中,她似乎看到康老板伸出手来,利落一抖,那绳索便掉落地上。
等等!
桃娘眨了眨眼睛。
没看错,那捆在康娘子手上的麻绳不知道何时已经脱落。而且康娘子已经凑过来帮她解起了绳索。
这……这是如何做到的?
康娘子似乎瞧见了她的困惑,扬扬眉毛:“自打我在睡梦中被人捆了扔到人牙子船上后,我便下定决心要学会这解绳法。”
这是她特意花了许多钱向万胜门灌口二郎庙门口摆摊跳索拽百戏的艺人学来的呢。从前她喝了隔房婶子一碗茶水后,便昏迷了过去被他们扔到了船上,自己与哥哥想挣扎却被绑住了手脚,自那以后她便心有余悸,直到自己经营食铺变有钱后,立即花了一百两学了那独门的秘籍。
“啧啧啧。”想起银子慈姑还是颇有些心疼,“回头救了你,你能与我摊五两学艺费么?”
桃娘拼了老命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