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九鸾便指着疾风对慈姑说:“今夜外头有他带着百来人护着你,屋里有蓝衣青衣睡在你榻前,你莫要害怕。”
这是怕她白天被人劫持,晚上惊惧难以入眠,所以告诉她这里是安全的。
慈姑感激地点点头。
濮九鸾又拍了拍掌,疾风便又缩回脑壳,脖子差点扭了。
作孽哦。
终于到了离别时,慈姑便一狠心往屋里走去,走到门口时她忍不住回头,正见濮九鸾打着灯笼还在院门口瞧着她。
橙黄色的灯笼光给他笼罩上一层淡淡的光芒,他整个人暖意融融,微微笑着,在树下瞧着她,见她回转身来立即冲她招手,不过那胳膊受了伤,立刻条件反射缩了一缩,可旋即又举起来继续冲她挥手。
这傻子。
慈姑心里一动,说不上是想哭还是想笑。心里酸酸的,又有些甜甜的。
她也举起手冲他挥舞几下,而后狠心扭身回了屋中。
天上的月升得老高,月华似练倾泄大宋河山,亦映照无数情人脸庞。梅子黄时,满城烟火,南风沉醉的夜里,盛夏的汴京城,温柔。
屋里许是用了安神香,慈姑一夜都睡得香甜。
等她醒来,太阳已经升得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