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妃气冲冲从御书房走了出来,她身后的宫女抱着玉美人跟在后头。
“唐妃娘娘留步!”
忽听得一声,原来是濮九鸾踱步过来。
“见过镇北侯。”即便是背后怎么骂当面也要维持着客气,唐妃忙行礼。
“唐妃娘娘为何心里燥热难眠?莫不是想起了被你害死在外头的玉琅皇子?”濮九鸾面上带着笑,一派光风霁月,瞧在外人眼里便只剩下风轻云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里与唐妃见礼呢。
“你你你你!”唐妃一开始几乎要气炸,听到后面她又惊又怕。她的确发觉了那位遗落在民间的玉琅皇子,甚至派人去残害过,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殊料却早被濮九鸾捏在手里。
“这点本事就莫要站在背后玩什么坐山观虎斗的戏法了。”濮九鸾不紧不慢道,“安生过日子不好么?”
“你就不仗着给官家当狗,你敢?!”唐妃顿上一顿,想起了什么,终于多了些血色,“你一手遮天,不怕我说与官家?”
“娘娘去说便是,我不怕,虐打良家子按律当如何?”濮九鸾笑道,“官家爱民如子,岂能容得了你这般跋扈,你若是跟官家说,我就敢去寻御史,到时候非说是你,就连你儿子都危矣。”
他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唐妃脚下一软,似乎真看到昔日里杀人无数的小白起。
可偏偏濮九鸾并让她好过:“宋律有云,私造酒曲过5斤便可问斩。今儿早上您伯父家的酒楼里可是搜出来了十斤酒曲,唐妃娘娘或许忘了那酒楼背后的东家可是唐济与唐妃父女。”
唐妃花容失色,额头上涔涔一阵汗,眼白几乎要翻过去。
听得一阵脚步声,那冷面罗刹一样的男子已经又走进了御书房内,只余了书房外一枝修竹在风里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