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时屿表明他不参与问话的那一刻起,靳舟就明白了他的意图。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事情已经说破,再装下去也没有必要。杨时屿沉默了下来,算是默认了靳舟的推测。
“你可真有意思。”靳舟自嘲地笑了起来,“我爸妈的案子,你不准我插手。你是以什么立场叫我听话啊,杨时屿?”
靳舟之所以把王大荣揍得那么狠,有一半是在出杨时屿给他的气。而他不再动手,也是因为听话两个字刺痛了他的神经。
杨时屿的喉结动了动,低声道:“靳舟……”
“我说,”靳舟打断了杨时屿,“我爸妈不会是你害死的吧?”
杨时屿神情一怔:“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那你为什么要抛弃我?”靳舟嗓音沙哑地问出了憋在他心里已久的问题,“你不准我抽烟,不准我交朋友,那万一我真的染上了黄赌毒,你会内疚吗?”
靳舟很不想承认,他当初放弃复读,其实是在跟杨时屿赌气。
现在想来,当时的举动简直要多幼稚有多幼稚,但在闲来无事的午后,他还是会忍不住好奇,杨时屿是不是真的像表面那样无动于衷。
杨时屿半垂着脑袋,帽檐挡住了他小半张脸,双眼隐藏在阴影里看不太清。
小雨彻底变成了大雨,雨水滴落在靳舟的发梢,沿着额头滑到嘴角,染上了苦涩的味道。
“行吧,算你狠。”靳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就不该指望杨时屿对他敞开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