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靳舟的手机忽地响起,打断了他无意识的撒娇。
“什么?”靳舟愣愣地站起身,“什么时候的事?”
半晌后,他挂掉电话,对杨时屿道:“我兄弟的妈走了,我过去一趟。”
虎子没有爸爸,妈妈又肾脏不好,动不动就住院。
当年虎子蹲局子那会儿,靳舟还经常去医院照顾她。
所有人都知道虎子妈可能撑不了几年,但当这一天真正到来时,靳舟多少还是会有些感慨。
简易的灵堂就搭在虎子家里,一张黑白照,几盘供品,再无其他繁琐的东西。
几十平方的小房子容纳不下太多人,许多兄弟上完香后只得离开,为后面来的人腾出空间。
而靳舟和虎子亲近,上过香后便直接留了下来。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也不用太难过。”
狭小的楼道里,靳舟拍了拍虎子的肩膀,安慰道:“虽然阿姨走了,但还有兄弟们陪着你。”
“谢谢靳哥。”虎子垂着脑袋,脸上没有太多情绪,“我现在还好。”
靳舟很理解虎子的心情,毕竟他也经历过这种事,而且他的经历比虎子还要惨上许多。
他知道虎子之所以觉得“还好”,是因为现在身边有许多人,手上又有许多事要做,可以分散注意力。
然而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虎子一定不可能觉得还好。
“你现在需要把所有手续都收好,包括死亡证明、亲属证明等等。”安慰的话说几句就够,重要的还是告诉虎子接下来该做的事,靳舟掰着指头细数道,“房子过户需要公证,阿姨的退休金还有多少?取的话也有些麻烦,你可以委托我帮你办,还有银行销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