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了眼靳舟面前的卷宗,用食指敲着桌面道:“你信我也好,不信我也好,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愤懑和冤屈,以及经历过风浪的人才有的镇定和冷静。
靳舟将卷宗翻到证据页,指着图片上的半个血脚印问:“你逃离现场时的脚印就留在院墙上,你说你根本不知道这事?”
案件已进入审查起诉阶段,律师可以向犯罪嫌疑人核实有关证据,因此卷宗的内容不用对刘永昌隐瞒。
“我是说我不知道我被通缉。”刘永昌应是已经接受过审讯,对血脚印的事并不意外,“那天晚上我的确去过王五家里, 但我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所以你就带着刘姐逃跑?”靳舟身子前倾,咄咄逼人地问,“你没有杀人你为什么要跑?”
“那根本不是逃跑!”刘永昌显然不喜欢靳舟用审犯人的语气跟他说话,“我和你刘姐本来就打算第二天离开村子,去沿海经商,所以那天晚上我才……”
说到这里,刘永昌收起了气势,微微别开脸,不看靳舟,看着墙角道:“所以才去王五家里偷东西。”
偷东西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刘永昌发现王五死后没有报警,应该也是怕被警察找上麻烦。
“可你为什么要改名?”这是靳舟最想不通的地方,什么不知道被通缉,什么本来就要离开,都无法解释为什么刘永昌要换个身份生活,“你以前明明叫刘有根。”
“那是因为我做生意一直亏!”刘永昌被靳舟怀疑得火大,一下来了脾气,“你知道我有多讲究风水,去沿海那两年我做什么亏什么,后面改了名字财运才好转,你可以去查我改名字的时间,是我去了沿海两三年后,我要真是杀人犯,怎么会过那么久才改名?”
这一点颇有说服力,靳舟略微有些动摇。